【相二】若我英年早逝【10】
精神污染30題之若我英年早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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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二
慎
雖然標題是這樣，但保證是HE，請放心觀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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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了數週的料理課程，相葉養成了緊湊的生活習慣。
每天早晨，他會在六點自動醒來，匆匆吃完麵包，穿衣出門。走上二十分鐘，再搭半個鐘頭的電車，跨過七條街來到學校。換上白色廚師服，清洗雙手。然後根據本日的教學菜單，一邊備料一邊跟同學閒聊。
八點整，老師走進烹飪教室開始授課，大家觀看老師示範，快速筆記步驟，學習各式各樣的菜色。一天有四堂課，每堂一小時四十分，午休一個鐘頭。課程有營養學、食品學、衛生安全、各國食品文化，以及調理理論與實習等等，週五是自由選修。
一日的課程結束後，幾位認真的同學，還會纏著老師問問題，或是留下來繼續練習。相葉則是趕著去二宮家，幫忙料理晚餐。
二宮雖然以前都靠便利商店過活，但意外是個很挑嘴的人。相葉看對方那麼瘦，特別挖空心思去設計菜單。
課堂上學到的食譜配方中，總有一兩道材料是二宮不愛吃，像是太過油膩的肉、海鮮貝類等。在兼顧營養美味的條件下，把原本所學的餐廳料理，改成清淡健康的家常菜，這是相葉研究的方向，實驗抽換食材後的口味。
還有為了節約家用，獲取便宜新鮮的食材，相葉也是精打細算，在特價時段到超市採購，平日隨時蒐集折價卷。
這番努力終究獲得了回報。
幾個月之後，偶爾可以獲得二宮的一兩句讚美。
「你現在做菜比較正常了，不像以前會亂加東西。」
「嗯，有進步。」
「這做得挺像樣的。」
「是你做的嗎？我還以為是買的。」
這些話讓相葉更有動力，越做越起勁。兩人共享晚餐後，相葉又鑽回廚房，研究各種配方。整天的時間，幾乎都在廚房裡打轉，
有時待得太晚，他會在二宮家睡上一晚，第二天直接出發去學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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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日紮實的練習，相葉做的菜越來越棒，他甚至研究了漢方食療，希望做得菜好吃又營養，幫時常感冒的二宮補身體。雖然有建議希望作息正常，但對方都說自己靈感來的時候寫程式會停不下來。
相葉一心想做最美味的食物給二宮，他認真學習，上課完就急著把成品帶回去給二宮試吃，被同學嘲笑妻管嚴也不在乎。許多對相葉有意思的女生，看到他對戀人如此專情，也紛紛打消念頭。幾個男同學起鬨要看他的女朋友，但相葉覺得二宮實在太可愛了，不願出示照片。
相葉覺得二宮的生活方式不太健康，但他真的很慶幸二宮不喜出門。這般可愛的人，如果被別人看到，一定很多人會跟他搶，他不想讓別人看。現在這樣很好，二宮整天待在家裡，需要他的餵食照顧，被自己養得白白胖胖，很有成就感。偶爾帶出門走走，像養小動物般。
週末沒有上課的日子，兩人一塊出門。去公園野餐划船，或是走到河堤附近打棒球，逛街散步，看看商店街中有沒有什麼新進的廚具，在遊戲發售日到秋葉原排隊買限量商品。
相葉興高采烈說著學校的趣事。晚上興致一來，兩人也會耳鬢廝磨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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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早晨，在飯菜香中，二宮醒過來，經過昨日的激烈運動，這股香氣更令他飢腸轆轆。走到廚房，相葉正忙碌著。
「咦？今天怎麼這麼早起？」相葉喜孜孜地看著二宮，「我們好像很少一起吃早餐呢？」
「把我說得像懶豬一樣，我是因為工作到很晚，早上才起不來。」
「我知道，我知道。」相葉一看手錶，「哎喲，都這個時間了，我得出門了。」
二宮送相葉到門口。
「這樣感覺好像新婚夫婦。」相葉說。
「才不是呢…哈啾！」開門撲面而來的冷風，讓二宮打了個噴嚏。
「你快進去，我先走了。」
桌上熱騰騰的飯菜，二宮感到一陣幸福。為了增加相處的時間，他開始調整作息，盡量配合相葉的生活。
後來二宮回想這段日子，他覺得是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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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下旬，學校開始放寒假，在朋友的介紹下，相葉到一家六本木的壽司店打工，時間從下午五點到晚上十點。這家店原本是傳統的壽司店，但在周遭商家激烈的競爭下，重新改裝後，取了個洋氣的名字，除了和食外，兼賣各種酒類。
店面不大，通常只有一位廚師與一位服務生，吧台後的板前專做壽司，而相葉的工作則是接待客人，做飲料與調酒，收洗碗盤，偶爾跑跑腿外送。
工作結束後，會得到一個高級生魚片便當，還有補助一千元以內的交通費，老闆脾氣很好，又能學到不少調酒與料理魚的手法，是個相當理想的打工。
這天相葉接到一個電話，是老闆打來的，說是聖誕夜當天排班的人請辭，臨時找不到人手，想拜託相葉能不能來支援。
相葉頗感為難，他早預定好那天要留在家中跟二宮一起慶祝，但是電話那頭聲音焦急，想來真的是沒有辦法。
掛斷電話後，相葉走到書房門口，裡面的二宮正全神貫注的在寫程式。對方似乎在趕年底的專案，一連好幾天都坐在電腦前，也不知道聖誕夜那天有沒有空，還是問問看好了。
「那個…ニノ，可以打擾你一下嗎？」相葉說。
「怎麼了，快說。」二宮說。
「你後天晚上有空嗎？」
「應該沒有，我正在趕案子，有什麼事嗎？」
「沒、沒什麼事啦，是打工的老闆希望我那天晚上能去幫忙。」
鍵盤的噠噠聲停了一會，二宮頭也不回又繼續打字。
「你要去就去吧。」
「恩恩，我知道了。」
相葉轉身離開房間，心中嘆了口氣，原本是想暗示二宮那天是聖誕夜，希望能有時間一起慶祝，不過對方向來不過這些節日，總說是商人刺激消費的手段，千萬不能上當，要保護好荷包。
回想去年的聖誕夜，相葉為了賺取生活費忙著打工，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，恐怕二宮認為今年同樣不需要特別慶祝，就沒有安排時間。
比起情侶共度的聖誕夜，相葉更希望二宮能陪他一起過生日，但若刻意說明聖誕夜也是他的生日，感覺好像是在向對方要禮物。二宮已經給予他很多，再多要求什麼會給人壓力，如果對方忙於工作，自己別在一旁打擾比較好。
還是去打工吧，老闆平常很照顧自己，就當作是去幫忙，而且能賺兩倍的時薪，二宮應該會很開心。
※
聖誕夜當晚，店內擠得水洩不通，廚師和服務生們都忙碌不堪，相葉為客人點餐與上菜時，走動與轉身都有些困難。好不容易送走最後一位客人，收拾打掃完畢，總算可以下班。
出了商業大樓，兩側的行道樹上，纏繞閃爍的燈泡，商店櫥窗裝飾著節慶元素：白色雪花、金色鈴噹、翠綠杉木、包裝精美的禮物堆。洋溢聖誕節的氣氛。
平常這時間路上早已沒什麼人，今夜仍可看到許多年輕人，三五成群嘻嘻哈哈走在街上，大概是剛結束聚會吧。
相葉加快腳步，想趕在午夜前回家，至少要向戀人索個吻當作生日禮物。
正當他匆匆向前時，手機發出郵件的提示音，打開一看，是二宮傳來的。
「下班了嗎？家裡的牙膏用完了，回來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買？」
「已經下班了。家裡還有牙膏喔，我放在櫥櫃的第三格。」
回覆後過了一會，相葉又收到一封訊息。
「你買的是三效合一的牙膏，那種的我用不慣。可以幫我買lion的潔淨型嗎？車站前的便利商店那邊有賣。」
「瞭解，我馬上去買。」
相葉朝車站的方向奔跑，看到明亮的招牌就衝進店裡，買了牙膏後走出店門，有一位穿著聖誕裝，背著吉他的男人，走到他面前。他還在想是不是自己擋到路，對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。
「雅紀，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，祝你生日快樂！」
相葉睜大眼睛仔細一看，居然是二宮，滿臉笑容跟他揮了揮手，然後撥弄琴弦開始唱起生日歌來。
一曲終了，相葉衝上前去抱住二宮，對方似乎有些害羞想推開，但他抱得更緊。
「你怎麼會在這裡？」相葉說。
「誰叫你聖誕夜還跑去打工，我只好跟著你出門。」二宮說。
「你不是說像聖誕節這種日子，都是商人騙錢的炒作，所以從來都不過嗎？」
「聖、聖誕節什麼的，我才不過呢。」二宮說，「可是…如果是你生日的話，那就不一樣。」
聽了這話，相葉開心得胸口快要爆炸，早知道他就不出來打什麼工了，應該整天待在家裡。
「為什麼之前問你，你卻說沒有空？」
「想給你個驚喜。」
「所以這身打扮也是驚喜的一部分？」
二宮現在身上穿的是紅色棉襖，滾飾白毛邊緣，頭上帶著紅色聖誕帽，尖頂是白色小雪球，腳下穿著咖啡色靴子。衣服的尺寸略顯寬大，但也顯得主人更加嬌小可愛。
「才不是呢。」二宮說
「咦，那你這身衣服哪來的？」
「我剛才去店裡拜託，請讓我在門口唱歌，店長說要穿得跟店員一樣才有整體性，拿了一套聖誕裝給我。」二宮說，「都怪你來太慢，這身打扮站在這裡實在好丟臉。」
「這樣很可愛啊。」相葉心想，店長應該也是這麼認為，才會要二宮穿上。
「你不要看啦。」
「我今天在酒吧打工，老闆也要我們戴上耶誕帽，營造店裡的佳節氣氛。還說是最後一天了，打烊後讓我們帶回家做紀念。」相葉從背包裡取出聖誕帽，戴在頭上，「看！我們一起戴吧，兩個人就不會不好意思了。」
「不用戴了啦，我們回去吧。」
「我還想多聽你唱歌呢，從來沒聽你唱過歌，好好聽喔。」
「回、回家我再唱給你聽。」
「回家我想聽你別的聲音。」
二宮被相葉意有所指的說法，搞得面紅耳赤。
「好嘛好嘛，今天我生日耶。」相葉說。
熬不過相葉的糾纏，二宮又唱了幾首歌。在街道上有兩個聖誕老人，一位唱歌一位打拍子。路過的人們也停下腳步聆聽。
便利商店的老闆也很開心，今日的業績比以往的聖誕夜大幅提高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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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過後幾天，新的學期開始。
相葉的心思仍沉浸在假期中的甜蜜，在一天的課程結束後，他連忙收拾東西準備趕回家，還沒走出教室，幾位同學圍了上來。
「相葉同學，不好意思，可以借用你一點時間嗎？」一位綁馬尾的女生說。
「請問有什麼事嗎？」相葉說。
「那、那個…風間同學有話想跟你說。」綁馬尾的女生轉頭向後方喊叫，「風間，你快過來。」
其餘的人往兩側站開，讓出一條路，一位身型略矮、體格健壯的男子走了出來。
原來這位就是風間啊，相葉心裡暗叫不好。平常他就感受到風間時常對他投射來強烈的目光。今日這目光更加炙熱。
「可…可是，我有急事得趕回家。」相葉藉詞推托。
「趕回家幫女朋友做飯嘛。」一位男同學調侃。
「沒、沒錯，我不快點回去，女朋友會生氣。」相葉加重了女朋友這三個字，希望能讓風間打退堂鼓。
「抱歉，耽擱你一會時間，請聽我說。」風間低頭合掌。
「你、你要說什麼？」相葉左右張望，幾位同學把守在門口，阻擋了他的退路。
「從課堂上第一次見到你，我就認為你是個很棒的人，認識越久越覺得我的想法沒錯。心想著總有一天要跟你說，但因為不好意思所以遲疑了很久，我跟其他人商量，他們都鼓勵我，要的話就快說，不然像你這麼好的人就要被搶走了。」
相葉轉頭看了看其他人，大家都露會心的笑容。
「我知道，你每天都趕著回去就是為了女朋友。」風間吸了口氣，「但是，就算是一點點時間也好，以後放學之後，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。」
「很抱歉，真的沒辦法。」相葉抓起背包作勢欲走。
噗通，風間跪了下來。
「拜託，你是我們的希望。」風間說，「請你務必加入我們這組，如果有你，我們在畢業成果發表會上，一定可以獲得優勝的。」
「快站起來，對於你的心意我很感激，可是——」相葉回神，「欸！你是說畢業的…成果發表會嗎？」
「是的，嘗過你做的料理後，我就明白了，你是我要找的人。」
「畢業不是還早嗎？還有一年多的時間，你現在找我組隊是不是太早了？」
「一點也不會，很多人從入學就開始準備了。」
「咦？為什麼？」
「你不知道嗎？在畢業發成果發表會上，如果能拿到優勝，可以獲得推薦，拿獎學金到法國留學。」
相葉的確不知道，他入學的念頭很簡單，就是為了能幫二宮做好吃的料理，畢業後有一技之長，可以到從小就有接觸的餐飲業工作。能獲得風間的邀請，他覺得很高興，但會影響到他回家的時間，這就萬萬不能答應。
「很抱歉，我真的不能答應你，還有很多同學比我更優秀，請你去找他們吧。」相葉說。
「可是他們做的料理，都缺少了一些東西，但是你做的菜我一夾起來吃，就可以感受到料理人的用心與感情。」風間說。
「不好意思，我先走了。」
「別走，等等。」
不理會風間在背後的吶喊，相葉擠出教室，往二宮家跑去。他今天也要用滿滿的愛，為戀人做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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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著竹馬之歌(並不是)的二宮。
其實是兩個聖誕老人之歌(也不是) ヽ(●´∀`●)ﾉ